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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帝京众人生祠内,苗有功一听众‘鬼神’叫魂,立即肝胆俱裂。

他反应也快,立即施展厉鬼力量,脱壳而出。

大量鬼藤顷刻间从他脱壳而出的人皮之内蜂涌钻出,立时将人皮撕裂。

苗有功满身是血,惊魂未定的在王之仪身侧站定。

他身上血肉模糊的肉以飞快的速度结痂化为人皮,显出苗有功脸部轮廓。

但厉鬼叫魂并没有停止。

“苗有功、苗有功——”

苗有功眼中涌出绝望之色,他不顾人皮还未结痂,立即再度蜕皮。

一张带血的残破人皮再度出现,苗有功逃出生天。

鬼藤从那带血的人皮之中破皮而出。

此时的苗有功痛楚难忍,嘴里急喊:

“大人救我。”

余灵珠二话不说便要施展厉鬼之力。

她的脾气性格就是这样,做事全凭一己喜恶。

苗有功是她手下将领,向她求助,她应该出手相救。

可在出手的刹那,余灵珠仰头看向了上方。

众人躲在赵福生庇护之下的生祠内,而众人的生祠又回馈赵福生以信仰之力。

此时赵福生正以法则对抗鬼树法则。

她划分轮回两道,分裂鬼树,正是关键时刻。

如果此时余灵珠意气用事,岂非将众人努力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她动作一滞。

苗有功见此情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怨毒的神情。

鬼树法则非同一般。

纵使苗有功法则特殊,可依旧无法与轮回规则相抗衡。

下一刻,伴随着鬼群再度叫魂他的名字,大量鬼树藤从他天灵盖处钻涌而出,将他肉身撕裂。

断裂的残肢碎末落地,融入轮回之池。

苗有功从池中爬出。

‘他’此时已非活人,而是沦为鬼树伥鬼。

可在此之前,赵福生已经将鬼树划道,将这一脉轮回敕封为天神道。

苗有功一入轮回池洗涤,立时厉鬼品阶化为鬼神之力。

一条可怖的鬼藤如同铁勾穿透‘他’的颅骨,将‘他’整个人约束住。

‘他’面无表情,跟着其他鬼群异口同声大喊:

“余灵珠——”

“余灵珠——”

叫魂再启。

王之仪此时出手了。

她掏出一方人皮,飞快缝补人皮四周,缝制出一个小‘人’雏形。

边缝的同时,她嘴里边喊:

“余灵珠。”

王之仪一喊话,余灵珠顿时眼前一花,立即被她摄魂。

一层透着血光的人皮不知何时披到了她的身上。

这种感觉竟与赵福生在轮回血镜之中,将镇魔司众人藏进人皮之内有异曲同功之妙。

只是这张人皮格外厚实,透着血腥气,且无法透过人皮窥探到外界的情景。

但没过多久,一根飞针刺入人皮之中,描刺出眼睛、鼻子。

这眼睛、鼻子立时与余灵珠重叠,令她可以看到外头的情景。

此时的余灵珠身体缩小数十倍,化为一只人偶,躺在王之仪的大腿上。

王之仪口鼻喷血,脸色灰败,一手持针,看向远处。

她的厉鬼竟然也属于法则类。

在鬼树叫魂的刹那,她将余灵珠困入鬼皮之内,缝制成了一具‘人偶娃娃’。

余灵珠是驭鬼者,不会被困即死。

可她形态一变,成为了‘人偶鬼娃’,便不再是余灵珠。

这就意味着生祠之中并不存在‘余灵珠’这个人,鬼树法则叫魂无法再伤害她。

果不其然,鬼伥群喊了两声余灵珠后,兴许是无法再标记到余灵珠的存在,法则一滞。

稍作整息,鬼群再度开口喊:

“王之仪、王之仪!”

这一喊声一起,蒋津山大急。

“之仪。”他喊声之中,突然张嘴喷出一大股黑气。

黑气升空而起,在转眼之间化为一间漆黑棚顶。

那棚顶如同屋脊,也似伞盖,罩顶在王之仪的头顶上方。

有黑伞遮盖,那叫魂的尸群有片刻的迟疑。

“王之仪、王之仪——”

鬼伥群又喊了两声,却仍是无法‘寻找’到王之仪身影。

王之仪的情况与余灵珠不同。

余灵珠是被改变了形态,所以在法则判断看来:她已经不存在。

因此法则放弃了她。

可王之仪此时在法则判断下还存在于鬼域之中,只是她像是被某种力量所隐藏了起来。

叫魂声中,鬼影晃动。

鬼伥群出现在生祠四周,开始寻找王之仪的身影。

“……”

帝京众人不敢吱声。

鬼群若隐若现,它们这一刻明明有‘人’的形态,似是与活人无异,可却有眼无珠,看不到端坐于生祠内的王之仪身影。

蒋津山的黑气庇护了她。

可这黑气似是与蒋津山生机有关。

伴随着鬼群增多,大量黑藤开始在生祠上方游移,拉拽着生祠,想将其拽入轮回池中。

‘悉悉索索’。

生祠开始歪斜,无数藤条钻入祠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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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鬼藤入祠之后吓得帝京众令使绝望惨叫。

普通人在厉鬼力量下显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些人的信仰迅速崩塌,生死面前,他们无法全心全意供奉赵福生。

一旦信仰的力量断裂,那生祠迅速被鬼藤瓦解。

众令使惨叫声中,直往下坠。

就在这时,蒋津山再度吐出大口黑气。

这一口黑气一吐,蒋津山的面容迅速干瘪了下去。

他仿佛被抽空了生机,五官内陷,顷刻呈现厉鬼复苏之势。

而这一口黑气与王之仪头顶棚盖相接,拼接为一张奇大无比的盖顶。

“蒋津山。”

王之仪惊呼了一声。

但她喊完之后,却无人回应。

这一发现令得王之仪心中大急,这个从出帝京以来,性情略有些乖张,且喜怒无常的女人第一次失去平静。

她怒声大喊:

“蒋津山,蒋津山,你这个死男人,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你是不是变了心?”

她喊完之后,一手捏针,去刺自己的后脑勺:

“你不答应,我将你嘴缝起——”

说话的同时,她声音哆嗦,手也抖个不停。

但陪伴她数十年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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