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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愿意袒露的秘密,”

他说:

“它确实是个秘密,你也确实不幸……但是,你真正不愿袒露的秘密是什么呢?”

“我想只说一个秘密就够了。”

“是的……我没有别的理由逼迫你了,然后,我会记住的。”

苏娜寸步不让地蔑视着棋手,而后者则重新挺直腰,轻描淡写地转过了身去:

“你做这一切是有原因的这一点。不过,不幸是私人的原因却非谅解的理由,真正决定那一切的只有受害者……您说呢?”

随后,他一点点迈步向那另外一名沉默不语者。

“船长。”

“……哈。”

……

船长看着这个奇怪的年轻人。

他将弓弦顿住,不再发出乐声。

本来低着的头一点点抬了起来,露出那张被面具完全覆盖的脸。

随后,他一点点发出声音:

“我没有秘密。”

“任何人都有,您也不例外。”

“秘密,是不想为外人所知的东西,而我现在已经不畏惧任何外人了。”

船长一点点将视线挪动到白无一身上,朝他伸指。

随后他以平稳而洪亮的声音说:

“不得不多亏他……还有你,你们这些城外人真是稀奇古怪,我连续切开了好多你们人的肚子,也没搞清楚你们那些奇怪的能力来自何方。不过无妨,比起那些怪力乱神的能力,我更好奇你们的大脑,那里面都装着些什么?你们到底来自哪个地方?”

“船长大人,您现在可是势单力薄,没有什么资格审问我们啊。”

“你大可试试。”

船长站起,身躯如铁塔般屹立。

他那高大身影稍微一动,四周被关寒和古德里安拉拢来的警察便如临大敌地掏出了武器,其中一些经验较深的持枪的手都在颤抖。

船长轻轻挥动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铁钩,端详着上方自己被倒映出的身影,百无聊赖般擦拭着上方污垢。

“警察,我不否认他们曾经的功绩,”

船长一点点走到一名警察的枪口前,将其抵在自己胸口上,一边继续呢喃着:

“但现在,他们不过是一群被雨淋坏了脑子的白痴,只要触犯规则的事,即便你们下达一万个命令,他们也绝不会做,而要杀我,只是循规蹈矩者是绝无可能。”

“即便你如此表现得轻蔑规则,”

关寒摇晃着手指,显露出一丝自己的傲慢底色:

“你也不过是受缚于规则的恶犬罢了。”

“是我受束缚于规则,还是它被迫将我的一切囊括于内,表现得好像掌握了我一般?”

棋手是一位极为精明得心理学家,但并不是宽仁而善于体谅人心的那一种,他的言辞就像一把淬毒的尖刺一般,总是能直接戳进他人最不愿被触碰的地方,且疼痛激烈。

然而,对于野兽一般暴戾的船长来说,被戳中伤口并不代表他便会狼狈而驯服,他一把从那持枪抵着自己的警察手中夺过枪,而那警察则本能扣动了扳机……但随后,随着一点一滴的鲜红液体落下以及剧烈疼痛如火般燃起,他才发现船长夺走的原来并不只是他的手枪。

还有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