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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摊主是个穿着洗得发白儒衫的年轻书生,面容清秀,带着几分书卷气。

他的字写的很好,结构优美,在一众摊贩中显得格外出众。

杨婵自幼喜爱诗文,对书法也颇有涉猎,见状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拿起一幅字细细观赏,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姑娘也懂书法?”

那书生见有客来,且是一位气质温婉,容貌秀丽的小姐,连忙起身,客气的拱手。

“略知一二。”

杨婵轻声回道,指着字上的笔锋道:“公子的字,颇有筋骨,深得颜体真味,在这市井之中,实属难得。”

书生见对方是真懂行的,顿时眼睛一亮,如同遇到了知音,开始和杨婵探讨起书法心得。

从笔法结构谈到各家流派,言谈举止不卑不亢,颇有见地。

买完胡饼回来的哪吒和白晶晶站在不远处,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

哪吒咬了一口胡饼,含糊道:“啧,杨婵姐姐就是心善,跟个穷书生也能聊这么开心。”

白晶晶看着杨婵眼中那纯粹是对才华欣赏的光芒,以及那书生谈及学问时闪闪发亮的眼神,心中却微微一动。

她隐约记得,宝莲灯的传说似乎就始于一位书生……

难道,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书生,就是……

不对,怎么可能这么巧呢?

而且这也太早了,宝莲灯的故事可是发生在西游之后的,起码还有八九百年呢。

她仔细看了看那书生,面相敦厚,眼神清澈,不像奸恶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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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气运或灵光,完完全全就是个普通的凡人。

白晶晶收回目光,语气平淡道:“三圣母性情温婉,喜爱人间文墨,遇到知音,多聊几句也是常情。”

哪吒耸耸肩,他对这些文人墨客的东西不感兴趣,注意力很快又被旁边的杂耍班子吸引了过去。

“走走走,看那个去!喷火诶!”

白晶晶又看了一眼那边仍在专注交谈的杨婵和书生,笑了笑,便跟着哪吒走向了喧闹的杂耍圈。

“咱好歹也是个神仙,能不能别对这些凡间把戏大惊小怪的?”

“你懂什么!这可是......”

......

几人又在长安城游玩了两日,赏遍了繁华,尝遍了美食,也见了人间悲喜。

杨婵似乎对那书生颇有好感,又去他的摊前光顾了几次,买了些字画,每次都会交谈片刻。

白晶晶和哪吒看在眼里,却默契地没有多问,也没有打扰。

直到三日休沐期满,哪吒才意犹未尽的招呼大家返回天庭。

离开长安城时,杨婵回头望了一眼那熙熙攘攘的城门,眼中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

而白晶晶心中则暗暗记下了那个书生的模样。

回到南天门外,众人恢复了仙家形象。

杨婵返回华山,哮天犬则不知道跑去哪里撒欢了,哪吒也回了自己的云楼宫。

白晶晶独自回到自己那僻静的小院,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人间三日,天上不过一瞬间。

但她却感觉仿佛过了很久。

那滚滚红尘,那烟火气息,都让她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不是一场很长远的梦。

她摸了摸发髻上的补天簪,感受着其带来的清明与安定,盘膝坐下,再次沉浸于《上清仙法》的玄妙之中。

或许是心性发生了一些改变,又或许是封妖图录积攒的悟性够了,白晶晶又陷入了一次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