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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袁卿两个字在耳边回荡,谈迦却并不激动。

这只能说明袁卿听说过楚韵焦虑症的事而已,并不代表她知道楚韵是谁,知道偷传楚韵隐私视频的人会是许佑安和曲向彬。

除非她后面还和楚韵有过更近距离的接触。

女警还要再询问一些事,谈迦先行离开医院,去路边开车。

车停在露天晒了半个小时就烫得像蒸笼,她启动车开了空调,倚靠在有阴影的地方吃冰棍儿。

绿色的狼尾贴着后脖子,有点汗湿,她腾出一只手抓着发尾透风,叠戴的银色项链被勾起来一点,落下时发出清脆的哗啦声,吊坠滑落进甜蜜深沟。

路过的人频繁朝她看,又被她冷淡的眼神扫视得讪讪扭头。

吃完冰棍儿,车里终于被空调吹得凉快点,谈迦上了车给郑岩打电话,说起最新的发现。

还说:“现在其他人在和医院交涉,调取监控,看看楚韵和袁卿是不是有单独见过面说过话。”

郑岩听出问题:“就算真见过,也不会一上来就聊起那么隐私的话题,你觉得楚韵会到处跟人倾诉自己隐私视频被传到网上了?”

“但这确实是袁卿了解到死者真实面目的可疑时刻,”谈迦说,“按照这个思路倒推,或许是楚韵透露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让袁卿立马意识到自己丈夫和楚韵的事有关。比如……”

她思考几秒,想出几个例子:“比如提起了监控,提起了曲向彬和许佑安某个独一无二的特点,类似胎记,发型发色,或者……在某一天某个地方看见了加害者,而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让袁卿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郑岩听完,也开始沉思:“如果袁卿真的是通过在医院和楚韵见面说话后得知了许佑安的不堪一面,那你这个倒推法就有用。你刚才说可能是楚韵跟袁卿说起过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看见了加害者,然后袁卿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觉得有个细节可能很重要——为什么楚韵的焦虑症会加重?”

她回想起近距离观察楚韵时的感觉,接着说:“她患上焦虑症两年了,对生活中可能出现的监控,可能出现的偷拍情况非常焦虑,但在其他方面是很正常的,为了维权做过那么多努力,一次次遭遇驱赶,失败,都没有出现焦虑症加重必须就医的情况,但这个月,她的病情却突然加重,会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再次被偷拍了?”

谈迦:“虽然你这也是个可能,但如果我是她,能让我鼓足的一口气崩溃掉,应该只有当我发现我所有的努力都没用,受害者痛不欲生加害者却幸福美满的时候吧。”

怎么得知对方幸福美满呢?在一个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时刻,在一个自己状态挺糟糕的时候,很突兀地就看见了加害者大把花钱的爽快场面/正常恋爱满脸幸福的样子/儿女双全家庭美满的画面……

凭什么这种垃圾还能继续享受美好的人生,而我还被困在一个监控摄像头里挣扎不出来?

凭什么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面目,凭什么他们还能被人喜欢被人追捧之后被孩子敬仰?老天爷难道没有眼睛吗?

越想越恨得发抖,越想越觉得挫败,灵魂像发高烧一样萎靡不振,精神宛如泄气的气球干瘪无力。

让焦虑症发作的源头,似乎不只是摄像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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