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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老头谈论了很久,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如四个老友一般。

“我们这几个曾经的三才都已经老了,也不知后继者,又有谁能够继任。”

忽然,程朱笑着说出了一个问题。

此言一出,顿时四个老儒都来了兴趣。

只听孔任笑道:“范相公的那位门生王荆文不错,虽然年轻,却胸怀大志,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当代大儒。”

提到王荆文,范知行也对自己这个弟子十分满意,当即拂须应道:“此子有大才,以后的成就必不在老夫之下。”

他毫不掩饰对自己对王荆文的满意,王荆文也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

除了在王荆文面前,可谓是逢人便夸。

程朱与王守义二人,也曾听闻过王荆文的才气,对他亦是赞不绝口。

“衍圣公的长子,如今也已颇有大儒气象,日后的三才之位,必有他一席之地。”程朱看向孔任,亦是笑道。

说到这儿,孔任却是叹了一口气,道:“我那个儿子,也仅限于此了,且他如今也将至花甲之年,也老了。”

说起来,孔任的儿子,与王守义相差不了不了几岁,但两者的成就,却是天差地别。

未来虽能继承衍圣公的名号,但孔任认为,却当不起天下三才之位。

至于他的孙子辈,则更不必说了。

他的后人,虽生于孔家,生来便拥有常人难以拥有的资源。

但也正因如此,孔家的后辈子弟,却在儒学之上,并未太过认真。

孔任似乎都已预见,未来的孔府,在儒道之上,恐将后继无人。

“我看王先生的弟子,虽只十几岁,却已颇具气象,又得王先生倾囊相授,三才之位,恐怕都已容不下他了。”

孔任转移了注意力,似乎并不想提自己的儿子。

“衍圣公谬赞了,张白圭年纪还太小,恐怕难以承受如此盛名。”王守义谦虚道。

虽然他认为,张白圭日后成就定然不会低,但是谁能够知道,他是否能达到那个境界呢?

毕竟儒道与其他不同,可以说全凭心性。

“听闻程先生有一位学生,十分好学,听说他在程先生下学习时。”

“想向程先生请教一个问题,却发现程先生正在午睡。”

“于是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硬是站了一个时辰没有离去,也没有打扰程先生。”

“敢问程先生是否有这个事?”

就在这时,范知行看向程朱,不禁笑着问道。

“竟有此事?”孔任听他这么说,顿时惊讶不已。

程朱亦是一愣,没想到连这种事他都知道了,这家伙真没有在自己书院里,安插内应监视他吗?

“确有此事,不过并未那么夸张,只有半个时辰不到。”程朱只得应道。

“若果真如此,此子的前提,必定不可限量啊。”范知行感叹,又接着问道:“不知此子有没有参与这次的春闱?”

程朱笑了笑,应道:“老夫有两名弟子,都报考了会试。”

“果然还是程先生弟子众多,在这一点上,恐怕无人能及程先生。”王守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