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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去了为自己辩护的最后立场。

这种精神上的幻灭和自我认知的彻底崩塌,远比任何法律的指控都更能击垮她。

所有人都不知道王舒文的内心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

但是白潇知道,因为他知道自己那句话对王舒文的攻击性和毁灭性有多强。

……

“咚!”

主审法官敲法槌,道:“经合议庭合议。”

“原告黄安颐控告王舒文故意杀人、诬告陷害一案!”

“经本院查明,被告人王舒文,因学业竞争心生恶念,精心策划,非法使用药物致使原告黄安颐昏迷,并持刀故意非法剥夺被害人何心柔的生命,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

“被告人王舒文犯罪后为掩盖罪行,捏造事实诬告陷害黄安颐,意图使黄安颐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其行为已构成诬告陷害罪!”

“原告黄安颐对被告人王舒文控告的罪名成立!”

“被告人王舒文犯罪动机卑劣,手段极其残忍,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影响极坏,且归案后毫无悔罪表现,其人身危险性和社会危害性极大,应予严惩!”

“经合议庭决定,《刑法》《刑事诉讼法》判决如下!”

书记员:“全体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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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全员起立之后,主审法官继续宣读判决:

“王舒文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王舒文犯诬告陷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现在闭庭!”

法槌敲下,“咚!”

王舒文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颤抖。

仿佛灵魂早已被白潇那句“别再扮演受害者”击碎了,只留下一具空荡荡的皮囊站在那里。

王舒文可能甚至没有听清后面的诬告陷害罪的刑期是多少年,因为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反正最后,她像一件物品一样,被法警搀扶下去,走向她注定的结局。

法槌敲下来的那一刻。

何心柔的母亲会爆发出比得知死讯时更凄厉、更绝望的痛哭。

对于何心柔的父母而言,从案发到庭审结束的这段日子,他们一直活在一种悬浮的、非正常的“应激状态”中。

他们辨认尸体、配合调查、接受何心柔已经离世的物理事实。

他们渴望真相,渴望正义得到伸张。

这个过程像一场漫长而痛苦的马拉松,“为何心柔讨回公道” 这个目标,成了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支柱,也像一剂强效麻醉药,暂时压抑了那足以摧毁一切的纯粹悲伤。

然而,当主审法官念出“死刑”二字,尤其是那声“咚!”

某种东西断裂了,他们的心突然空了。

支撑了他们这么久的那根弦,突然绷断了。

那种悲伤,不再是事件刚发生时的震惊与麻木,而是一种深刻的、永恒的、令人窒息的失去感。

很残酷,他们追求正义的到来,但当正义真正到来时,也意味着他们不得不开始真正面对女儿已逝的余生。

这正是许多重大刑案受害者家属所经历的那种延迟的、被司法程序所锚定的巨大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