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剿灭残存后金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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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毅伸手点了点地图北侧的山脉，指节敲在“黑松岭”三个字上：“这带山我熟，融雪后背阴处有残雪，能留脚印，可南侧山腰有片开阔地，正好架炮——我的北路军一万步骑，抽八千带二十门佛郎机、五门大将军炮，寅时就沿山根的隐蔽小径挪过去，卯时前把炮架在山腰，炮口对着向阳坡的营门和两条逃山的窄径，剩下两千人堵死黑松岭通东南的那条岔路，用石头、断木封死，让他们插翅难飞。”

他说这话时，指尖在岔路的位置画了个叉，炭灰簌簌落在地图上。马熠凑过来，目光扫过地图西侧的“西河口”：“西路军管水路和西逃的陆路。

西河口就一个浅滩能过人，融雪后水深刚及膝，我派五百人提前探过，淤泥厚，正好埋绊马索。一万步骑分三层布防，第一层五千人伏在浅滩北岸的枯草丛里，第二层三千长枪手列阵，第三层十五门佛郎机、十五门虎蹲炮架在高地上，炮口对着滩涂和来路——他们往这儿逃，就是自投罗网。”

马燃点头，手指从东路军的集结点划到向阳坡南侧的平原：“东路军一万步骑，加预备军一万，正面压上去。平原北侧有几处天然土台，架二十门佛郎机、十门虎蹲炮，辰时天一亮就轰他们的营寨。预备军分两队，五千人守东侧，防他们往东南跑，五千人机动，哪儿漏了补哪儿。”

他顿了顿，伸手从火盆边拿起三块小木牌，分别刻着“东”“西”“北”，按在地图的三路军位置上：“信号就按之前定的，孙毅那边大将军炮响三声，就是合围到位；佛郎机响两声，是驱赶残兵往中心挤；谁见着戴鎏金盔、穿黑貂甲的，立刻举红旗——那就是努尔哈赤。”

孙毅接过自己的木牌，塞进甲胄内侧，指尖蹭到甲叶上的冰碴：“我这就回营调兵，哨探已经撒出去了，三十人一组，带猎犬，确保残兵不会提前察觉。”

马熠也站起身，腰间的环首刀“哐当”撞在桌腿上：“我去备绊马索和火炮弹药，佛郎机的霰弹得多带，平原上打密集残兵，比实心弹管用。”

帐外的风更急了，马燃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帐门的风雪里，伸手将地图上的炭灰圈又描了一遍，圈住了小小的向阳坡。火盆里的炭“噼啪”爆了个火星，映着他眼底的冷光——这一次，绝不能让努尔哈赤再跑了。

他们要建功立业，不能让努尔哈赤拖住，现在大明朝廷并不太平，内地有农民起义军、土司叛乱，这些都是军功。

寅时的黑松岭，残雪在脚下“咯吱”作响。孙毅裹紧了披风，走在北路军的最前头，身后跟着八千步骑，人人嘴里咬着根木棍（防说话出声），马蹄子裹着麻布，踩在融雪的冻土上，只发出极轻的“沙沙”声。

负责探路的哨探从前面折返，单膝跪地，压低声音：“将军，黑松岭南麓的小径通着向阳坡北侧，没见残兵哨探，坡上的帐篷亮着零星火光，应该还在睡。”

孙毅点头，抬手做了个“分兵”的手势。八千步骑立刻分成两队：五千人跟着他往山腰走，剩下三千人由副将带领，往黑松岭东侧的岔路去。

山腰的开阔地果然平坦，孙毅指挥士兵用铁锹快速平整地面，堆起半人高的土台——大将军炮沉，得有土台扛住后坐力。士兵们动作麻利，铁锹铲冻土的“咔嚓”声被风盖着，远处向阳坡的帐篷依旧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马嘶，细弱得像蚊子叫。

“将军，炮架好了！”副将跑过来禀报，五门大将军炮居中，炮身黝黑，炮口对着向阳坡的营门；二十门佛郎机分列两侧，一半对准营寨北侧的粮草堆，一半对准两条逃山的窄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