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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头儿没在家,在隔壁另一个独居的老头儿下棋了。

看得出,刘老头儿有话要说,但肯定不是急茬儿。

跟杨老头儿差不多的嗑儿,让曲卓该干嘛干嘛去,等过完年消停了,得空过来好好杀两盘……

中午老高同志盛情留饭,私活不让走。

喝了小二量后,下午去方院长家坐了一会儿,奔北池子大街梅老二家……

曾老太太几年似乎想开了,没再守着她那间小屋。春节在儿子家过年,不用特意往椿树胡同跑一趟了。

知道曲卓两口子要来,梅宣宁、钱玲,俩孩子都在家,进门免不了又是一阵“过年好”。

礼仪尽到,曾老太太、钱玲和乔小雨一边在厨房里忙活,一边闲唠嗑。

小静静在一边装乖巧,梅宏被老娘赶回屋写寒假作业。梅宣宁和曲卓进了书房……

“去我爸那啦?”梅宣宁关起门,声音有点贼兮兮的。

“没呢,准备明天上午。”曲卓眼睛里泛起探究,感觉胖货话头儿有点不对。

梅宣宁注意到曲卓的眼神,愣了一下,纳闷的问:“不知道呢?”

“知道啥?”

“真不知道?”

“说说。”曲卓来了兴致。

昨晚于芳搞那一出,他就隐隐的察觉到似乎有点什么说法。

“一月份从京城去港岛后不长时间,我跟我爸大吵了一架……”

之前曲卓离开京城时,梅老二留在京城张罗高速和车厂的事。没过几天,就跟他老子大吵了一架。

原因是,老子让儿子多招工,头一批打底五千人。

儿子一点磕巴都没打,告诉老子:根本不可能。车厂所有设备都是进口的高级货,从电焊到喷漆都是自动化的,需要的是专业岗和技术岗。

别说五千人啦,第一批两千人都招不上。再多就是吃白饭的……

简而言之,老子提要求,儿子讲道理。

老子讲不出道理,就压根不讲道理,摆出老子的架势下命令。

儿子见老子不讲理,牛脾气上来了,硬顶着抵死不从。

老子气的把茶杯摔在儿子脚边,儿子脖子一梗,油盐不进……

总之,好一顿吵,吵的一帮人闻声出来劝架。

吵完之后一直到现在,爷俩再也没打照面。

怎么说呢……凡事吧……就凡事,走一批来一批,终归是一代新人换旧人长江后浪前浪。

梅老二既然已经“从商”了,就要专心于本职工作。

虽说站在哪个山头就唱哪里的歌,但一个小崽子,瞎特喵的唱什么。老老实实的,脚踏实地的做事才是正理。

反正……就那么回事。

懂得懂就行,不知道就迷糊着吧。别像上回似的……

初三九点多出门,先在米粮胡同到海子里几家走了一小圈儿。

唠了一顿拜年嗑儿,带着媳妇奔西花厅。

难得的热闹……

两进院儿基本就没有空屋,全是“回家”的。

老太太和她家那位先生虽然没孩子,但有名分没名分的收养和资助了许多遗孤。

平时天南海北各忙各的,大过年的特意打听好,老太太初三白天没有工作安排。

只要不是太远,只要能走得开,都跑回来尽尽孝心。

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今年的人格外全乎……

早知道这么热闹,曲某人就不来凑这热闹了。

可已经来了,坐一下就走又不太好。

想走也走不了。

一大帮人虽然他基本都不认识,起码就眼下来说,是是不认识的。但架不住都认识他呀。

好家伙,这个那个的拉着他有的没的各种唠。

有关心科学发展的,有关心外面发展的,有探讨港岛发展的,有探讨……

大过年的,怎么着也不能破坏了气氛。

瞅着媳妇被一帮不认识的女人给热情的懵头懵脑,曲某人的耐性迅速耗尽。

关键是,发现老太太似乎也是在努力的高兴着,猛地一拍大腿:“哎呦,坏啦,我给忘脑后啦。”

诧异的目光中,曲卓起身抱拳:“诸位,对不住,我有点急事要汇报。”

都是有见识有眼色的,不用多说就明白什么意思,立马起身全部去了别的屋。

谁也不知道曲卓单独跟老太太汇报了什么,反正没一会儿老太太恼火的声音响起:“怎么才想起来讲?你……哎呦,我说你点什么好呀,赶紧的……”

几分钟后,一大帮人傻呵呵的看着,曲某人带着媳妇领着老太太走了……